木束文

你顺手挽住火焰,化作漫天飞雪

【暑期回归/练笔】冬夏症候群

回归第一给森太,
太宰鸥外乖乖排。
be发刀躁起来。



 练手,欢迎纠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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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森先生呀,您今年四月还是没有带我去京都赏樱。”

“春夏之交,冗杂的事务太多了,春节时给大家放假去泡雪山温泉好了。”

森鸥外望着坐在窗台上晃着腿的少年,张了张嘴又抿着了。他办公室里的暖气开的很足,原先窝在溢满冷气的屋子里的太宰治这样打趣他的,“森先生果然是蛇的同类,变温动物啊。”我们姑且认为那是恋人之间的打趣。

少年是一个恒温动物啊,生理上,外勤黑风衣马甲衬衫,平常的话,白衬衫和森鸥外给他买的各类不合时宜的衣服。

窗外的凉意嘶嘶地在窗缝处拥挤,挤破了脑袋也要往里钻。少年紧紧贴着窗户,穿着一件薄薄的浴衣,很鲜艳的颜色,明度饱和度很高。

“来这儿暖和暖和。”

苍白的太宰治跳下窗台打着哆嗦走到他身边,斜靠在他身上,像是脱力了一样。他浑身滚烫,森鸥外不担心他的身体,他吻了吻少年的额角,一片冰花。


太宰治被诊断出了一种精神疾病,森鸥外将它称作冬夏症候群。

冬夏症候群,常发作于恋人之间。病理上阶段循环,以一年为周期,每一阶段常为半年。最早的病例出现于濑户内海工业区,病人与其恋人都已去世,据他人描述,盛夏时节躲在楼道里亲吻的两个人竟会在隆冬时殉情,然而警方的描述是谋杀后自杀。

经过几年五花八门的案例涌现,精神病理学上,将这种相邻时段内对事物的认知与自身的行为态度急剧变化,成为情绪紊乱行为失调综合征。与其说这是一种精神疾病,不如说是高压现代生活的产物,有社会学家这样分析。

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,这可能会对日常生活造成一定印象,哪怕有人敢肯定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爱过,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固定伴侣。对于港口黑手党而言,这种只限于情人之间的冬夏症候群,则是更不值一提。


人人都觉得大难临头时,森鸥外不以为然。而,现在,森鸥外遇到了棘手的问题。


“西方人将神性与兽性糅合杂交,创造了人,东方人则是将兽性从人性中剥离出来。”

太宰治故作声响的合上书。森鸥外枕着少年的肩窝,目光却不是落在书上。现在是冬天,太宰治最讨厌的冬天。现在的森先生是敦厚的师长,是爱人是情人,是可以肆无忌惮撒娇的。爱抚是蜜糖,亲吻是甜水。


“东方的宗教与哲学似乎在告诉人们,只有将兽杀死,才能获得神的怜悯。”

森鸥外想起很久以前教给太宰治的礼仪,两米,五十厘米,九十厘米。紧跟在上级身后,与前辈交谈时,在办公桌前汇报工作或是接受指令。森鸥外曾经想,自己是不是得了麻风病,或者是爱丽丝将蛋糕塞进了他的衬衣后领。不是,太宰治的脸上没有那种玩味的笑,只有冷与遗弃。就好像他是一只狗。这是夏天,永远不在京都樱花节之后的夏天。


“但是如果将灵与肉分开,将本我囚禁,那么,人还是人么?”

樱桃果酱,红缎带。少年的手外上系着花,指尖却是丹蔻——挑起了果酱。他的眼尾被森鸥外在前一夜揉红了。先生,我们去看樱花吧。窗外的雪纷纷扬扬的,森鸥外笑了,压下少年毛茸茸的脑袋,膝间是粘腻的水声和小声的呜咽。他的学生他的情人他的孩子,最爱刁难他了,这是他爱他的冬天,但是冬天哪儿来的樱花。


“不要去做违背创世纪的事情,例如,成神。后果将比答应小孩子的要求做不到还要恐怖。”

森鸥外是想过将太宰治绑在车上去京都赏樱,但少年抗拒与凶狠的眼神让他深思,就算将他铐在车上,他也会咬断自己的手腕,就像是雪兔厌恶豺狼一样。森先生呀,人要留着些未来的念想,我已知道您爱看我过着那支离破碎苍白褪色的生活。他用着一身艳骨,让森鸥外答应那无数个在春夏季节才能践行的承诺。森鸥外愿意在圣诞节为他的孩子放一场烟火,但是他偏偏要那夏至时山中的萤火虫。他的孩子,喜怒无常。


“我们活着,就是在扮演角色,快乐是因为我们入戏,悲伤也是。关键是是否享受角色。”

一年一年过去,森鸥外想,自己与太宰治是不是在玩情人间忽冷忽热的把戏,或是自己强求他玩。他想,这是他死得其所的唯一方式。豺狼欲啖无骨,吾独葬身江河。太宰治是他的江河,是他的绵绵春水,是他的情欲之海。他乐意死在夏天,死在太宰治手里。而与白雪相称的白玫瑰却溅上了血,粘稠,暗红,冰冷。他曾经在床下这样讲,总有一天,他会将自己的心捧出来,给太宰治看,那颗漆黑如腐烂苹果的脏器迸出的血液,为他而流。那是冬夜的太宰治啊。他乖巧的情儿等不及了,用老旧的手枪在他胸前开了一个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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